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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:2014/06/28(六)20:00
地點:中山堂中正廳
出席:錢翔導演、陳湘琪、東明相、溫貞菱
主持人:台北電影節策展人郭敏容
紀錄:鍾季恩 / 攝影:賴彥茹、陳若薇

放映前,導演錢翔也向在場的觀眾說了一段感性的話。「非常謝謝大家在這麼熱的天氣,這麼美好的周末,來支持台灣電影。放鬆心情吧,慢慢看這部電影,不需要花太多大腦。」而映後,導演和劇組成員也在全場觀眾歡聲雷動的激動情緒中再度出場,與深受感動的觀眾進行互動交流。

座談的一開始,導演錢翔特別再度感謝陳湘琪及辛苦的劇組人員。「我們沒有辦法像李安一樣感謝電影之神,我們獨立製片,只能感謝人。」說也說不完的感謝,道出了《迴光奏鳴曲》的努力及用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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Q:《迴光奏鳴曲》是層次非常豐富的影片,湘琪在裏頭的角色發揮出人身體的五感,男主角東明相也是沒有對白的角色,我個人覺得你的喉音非常有層次感(全場觀眾拍手笑),到最後的哭泣都非常有震撼力。那導演在跟兩位演員合作,在角色呈現上有哪些是事先設定好的,哪些是導演你自己的設定?
A(導演錢翔):東明相的部份,我們做了非常殘忍的事情,我們把他的眼睛遮起來,耳朵的助聽器拿掉,去讓他回想自己人生經歷過許許多多的不堪,然後請他轉化成聲音,不同層次、不同的階段,所以在電影中他完全是進入他自己的狀態,所以很悲慘的是,這個狀態在電影拍攝完後持續了兩個月,他出不來。
A(東明相):其實我們在排演之前花了很多的時間,去試著透過不同的部份發出很多不同的聲音,通過不同的語言,來轉換成自己的某一種真,表達很多不同的情緒,是跟自己內心對話的一種呼應,不斷嘗試這樣的過程,也很意外可以得到還不錯的效果。湘琪的表演當然是無庸置疑,在閱讀本子的能力,以及在閱讀周遭事物的一個投入能力,湘琪其實在演出的過程中,是完全聽不見外界的聲音,專注在角色的情緒裡。

Q:那湘琪在飾演角色的時候,有沒有加了自己的元素,讓自己進去這個角色?
A(陳湘琪):這次在台灣首映觀看當然會想到一些過程,當時是不想拍這部電影的,因為我的人生也面臨到重大的困難,所以要進去這樣角色的人生,我想我已經預備好要演出這樣的角色,把自己的某些經驗註投注在這個角色裡。門打開以後,人生還是要繼續走,很謝謝製片願意等待我,耐心地等到我自己的狀態可以演出的時候。

Q:這部影片當中也有很多空間的意象,湘琪的角色每次出現,都有一種在空間裡面被鎖住的感受,但是當她遇到醫院的陌生男子時,卻又把自己與他人隔起來,去釋放自己內心的情緒,要不要跟大家談談空間在隔絕裡面發展這樣的意象。
A(導演錢翔):我一直不覺得語言是一種真實,也不覺得它能夠傳達所有東西,在人與人之間有很多的東西,真正的誠實其實不來自語言,在影像中的感動也不單單只是語言的呈現而已,這也是我所相信對於電影真實的其中一部份。也很謝謝美術組幫我打造的情景。一片垃圾的家,跟空無的醫院,在這裡,我們一直在尋找一些東西,怎麼捨棄語言但人還是能夠溝通,不僅是跟演員溝通,跟觀眾也都是一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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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迷Q&A時間

Q:東明相在詮釋這個角色的時候做了什麼功課,對這個角色有什麼想法?
A(東明相):在裡面有一場戱是跟湘琪跳tango的舞蹈,花了一個月多的時間,那這個對我們是一個很大的挑戰,因為鏡頭要捕捉雙人舞蹈動作,這個部份非常困難,所以我們花了很多時間在排練的這個部份,也特別請了一個老師特別指導我們。  

Q:一幕回頭去見她女兒的時候,為何要把妝抹掉?
A(導演錢翔)不同的臉孔,每一個人在面對不同的人的時候,都會有一張自己的臉,面對家人、老師、公司老闆,都會有一張不同的臉,你不會拿同一張臉去面對同一個人,而有的時候,你不會希望其他的人看見你另外一張臉。

Q:牛奶有沒有代表什麼意涵?
A(導演錢翔):你們感覺到什麼就是什麼,觀眾看到什麼跟我無關,我不逐個解釋電影的意義,很多東西,直接感受它是什麼意義就是什麼意義。

Q:我覺得湘琪的演出一直很細膩,在撞門那一幕,飾演時的心境或是感受是?
A(陳湘琪)我想那場戱對我來說也是一個很重要的戱,你必須要出去,你被困住了,其實當時那場戱就拍一次,也只能拍一次,其實我後來拍完坐在地上非常久都站不起來,整個人的狀態都是在經歷這個破門的過程。就演員來說,我當時真實的狀態,撞我心中的那個門,我相信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個門,有時候就會選擇妥協。
在拍攝的時候,導演跟我都完全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,它就是一個發生中的表演,純粹的一個指令,就是把門撞開,但是現實中根本不可能,有限的力量有限的肉體,但是我的情緒一點一點被拉出來,人哭完再站起來的時候,門就好像變得很小,後來我撞的時候,門就變得很脆弱,我也發現,徹底釋放壓力的時候,人是可以這麼有力量的,突然發現自己可以變得很壯大,所以就撞開了。

Q:請問一下是什麼樣的因素,什麼樣的人生經歷,讓你想要拍這樣的電影?
A(導演錢翔):我不記得是哪一個夏天,坐在公車上,下午兩三點,車上沒有什麼人,我旁邊坐了一個女人,隔了點距離。從脖子的皺紋,兩眼呆滯看著前面,表情沒有什麼希望,但是從輪廓可以看出,她年輕時非常漂亮,那當時的那個女生跑去哪裡了?那個時候我猜,她應該在那個很厚重的軀殼裡面,就是這個時候我想我可以把她拍成電影。

Q:鏡頭的搖晃感有沒有代表什麼意思?
A(導演錢翔):我的答案跟牛奶那題是一樣的。在電影的拍攝現場,攝影機是永遠跟隨著劇情在波動著,攝影機不光是機器,攝影機是另外一個演員,我們的攝影機裡有戱,而我想你看到了一些東西。 

走出戲院,滿溢著對歲月時間的無限感慨,或許這淡淡的哀傷憂愁,呼應著導演最開始的一句「放鬆心情吧,慢慢看這部電影,不需要花太多大腦。」,不用費盡心力絞盡腦汁的想,只要輕鬆地看著,感受就會自己湧入你心中的那扇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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