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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臉之眼  

6月15日
文|郭敏容 

這個周末跟著台北電影節在誠品視聽室舉辦的展前展活動,先是看了《愛重奏》,今天又聽了聞天祥老師精采的奇士勞斯基講堂。 

重看《愛重奏》,一下子撿起影片第一段音樂。除了曾試著蒐集使用巴哈「馬太受難曲」的影片,只因心底覺得力道不夠的影像,不能用音樂來偷情緒,我對音樂的記憶十分遲緩。思索一下想起是高達的《輕蔑》,只因旋律太美;影片後面又偷渡一段《操性零分》。 

今天聞老師在講座透露,2006年時,他在台北電影節的第五年,曾計畫將主題城市訂在華沙,因為那是奇士勞斯基逝世十周年。我一下想起聞老師聽到奇士勞斯基的死訊時正在車上等著過平交道,只因我升大學那年暑假買了他的影評選集,他在序裡是如此說的。 

再往前推一週,電影節邀請侯季然導演談他記憶中的奇士勞斯基,談起《影響》雜誌,我一直忍住沒插話說「第十期的封面是奇士勞斯基」,只因我當初用一千元在網路上買回的六十六期《影響雜誌》,那一本硬是被人有借無還的從架上消失。

九零年代是奇士勞斯基的年代,我進大學時,在某個社團報名表上寫最愛的導演是奇士勞斯基,學長姐帶著讚許的錄取我了;第二年才進社團的一個男生說,他當時在報名表上寫最愛周星馳電影,所以一直被排除在外。 

時至2014年,電影節最轟動的經典片是《家有囍事》;而經典老片,如同這幾年影展人的觀察,似乎看不太到年輕觀眾。

我的社團錄取經驗當然是荒謬的,因為我不認為對電影的喜好有正確答案,就像電影史不是只有一個正統。高達、尚維果、奇士勞斯基這些名字可以像是掉書袋(《愛重奏》某個程度上就有這樣的色彩),也可以是一段觀影成長記憶,在「文青」還未被完全汙名前的曾經。 

這次「法國經典奇想」這個單元的四部影片《操性零分》、《美女與野獸》、《無眼之臉》、《阿爾發城》,都曾經震撼、影響過很多導演,我也一直記著第一次看這些影片時的驚訝、驚喜,看完後我都追了這幾位導演的其它部影片。再重看,《無眼之臉》結尾那場戲,女主角著長袍,看不到腳的移動方式,手勢的優雅和無法穿透的表情,整體營造出的鬼魅氣氛仍讓人屏息。 

影展總是得用「經典」來號召觀眾,但「經典」並不需要沉重,沒人規定只有一種解讀法,也沒人要求非看懂不可,觀影趣味在個人心中,是否在當下發酵也沒定數。 

今天聞老師引用蔡明亮導演的一句話:「是不是『經典』,只有靠時間。」能不能在妳心中留下位置,也是靠時間,我也是那種一路虔誠肅穆進電影院睡覺的人,但許多畫面與記憶,就在十多年後浮起。 

不管是不是經典,至少讓他有個機會成為你潛意識的圖像。 

操行零分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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